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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江湖路远

碧血青锋记独步江河123 1038字2025年09月24日 13:17

夏青锋预料到吴有德会对自己下手,辞别陈忘沫,匆匆忙忙的往客栈赶,他十分担心林语葇的安危,要尽快和她会合,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避免被吴有德和扁至诚两派围攻。

在一座小桥上,海东三杰像鬼魅一般坐在那里,见到夏青锋,老大高声说道:“小子,终于等到你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三兄弟早就想血洗客栈了。”

夏青锋闻言,心中升起一丝寒意,没想到吴有德会让这几个家伙来对付自己,海东老四为人实在,握着鬼头大刀,说道:“若不是怕得罪了杨幺,我们早就一把火烧了那个客栈,他们讲得对,只要守在这条道上,肯定会遇上你。”

对于这几个蟊贼,夏青锋现在已经十拿九稳,冷眼看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大宋朝的土地上为非作歹,你们是自寻死路!”

这兄弟三个还目空一切,没有感受到夏青锋内力与武功的增进,已经是判若两人,老二笑得如同夜枭一般,左手指着夏青锋,右手的鬼头刀横摆着,说道:“小子,几次都让你侥幸逃脱,今天不会再让你逃跑了,能够救你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

夏青锋一愣,不知道他此话何意,海东老大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叫花子,臭道士吴不为,已经被我师父一掌打死了!”

夏青锋闻讯颇感到意外,怪不得最近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吴不为的行踪,难道他真的惨遭圆智和尚的毒手,强忍心中的悲痛,说道:“休要大话,吴老前辈乃是人中活神仙,且是圆智这个秃驴轻易伤得了的。”

“吴不为也没有什么,在我们面前可以托大,仗着一身轻功逃来逃去,可是遇到我师父,且不是罗汉降魔,让他无处可逃。”老二得意忘形的说道,夏青锋鄙夷的说道:“圆智这个秃驴,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无耻畜牲,若是让我遇上了,一定把他的那颗秃头拧下来,告慰天下武林,凡出卖祖宗,出卖江山社稷的败类,皆当如此!”

“小子,你也太狂妄了!”海东老大闻言忍耐不住,双手挥动大刀,就凌厉的砍了过来,夏青锋知道他们臂力雄厚,大刀上的力道不弱,自己又是空手,不敢轻易去接,只能翻身越过,单掌拍向他的后背。

海东三杰虽然一个个身材肥胖,但动作却十分的敏捷,一个就地十八滚,劈开一掌,大刀却如车轮一般砍向夏青锋的双腿,他飞身一跃,海东老二也趁机大刀扬起,迎头就是一个泰山压顶之势,意欲将他砍成两块。

夏青锋身子轻盈的换位,斜着飘飞出去,反手就是一掌,打向守在一旁的海东老四,老四也不含糊,也不避让,迎面而上,身子和刀合二为一,直插面门而来。夏青锋想着替吴不为报仇,不管适才这帮家伙所讲之事,是真是假,反正今天一定要让这为非作歹的海东三杰付出代价,提起真气,脚步一摆,从老四头上越过,运起内力,一把夺过老四手中的大刀,左手一掌拍下,正中这个家伙的后背。

海东三杰根本没有想到,夏青锋的内力会有如此之高,老四躲闪不及,被强大的内力震破了五脏六腑,身子像一截木头一般,横飞了出去,落在几丈开外,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再无生命,他的两个哥哥大惊失色,飞身过来,抱着他的尸体,大声悲嚎,痛不欲生。

夏青锋厉声斥责道:“在下一再警告你们,这里是大宋朝土地,你们胆敢在这里为非作歹,夏某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还有你们的那个师父,圆智老秃驴,下次遇着了,夏某一定揪下他的人头,让全天下那些卖国求荣的奸臣贼子都知道,卖国者,人人皆诛之!”

海东老大没想到短短数月,夏青锋武功精进之强,让人瞠目结舌,但他一心要为老四报仇,一摆鬼头刀,双眼发红,厉声吼道:“你是哪个门派的,报上名头,今日爷们和你拼了!”

夏青锋飞身上前,身形疾速移动,海东老大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身形步法,眼晕目眩,一下子就被他夺了鬼头大刀,心中一惊,夏青锋抡圆了手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颊之上,高声警告道:“告诉你们,爷爷乃是铁剑派夏青锋,今日饶你们一条性命,乖乖的滚回五国城,顺便带圆智秃驴带个话,让他到中原来找夏爷爷,我刚好与他把旧账新账一起算清楚,取他的狗命,让他早点转世,做个安分守己的人!”

海东老大兀自有些不服气,握着钵盂一般大的拳头,还要冲上来,被老二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大哥,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兄弟四个出来,只剩下你我,不能硬拼了,只能带着三弟四弟回辽东,让师父给我们报仇!”

海东老大愤怒的高吼了一声,无奈的背起老四,临走之时,仍回过头,愤恨的说道:“夏青锋,我们记着你,此仇必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夏青锋颓废坐在桥栏杆上,过了很久,声音沙哑的说道:“杨大哥,你可以出来了。”

杨幺提着长枪,一脸尴尬的从树林后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朱志平以及一队军士。

“为什么会是你?”夏青锋问道。

杨幺没有正面回答他,淡淡的说道:“你因为屡屡触犯军规,已经被吴将军开除军籍,让我前来捉拿,兄弟无能,只有跟着他,才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青锋一愣,问道:“难道就没办法回头了吗?”

“不需要了,事已至此,何须多此一举!”杨幺脸色阴沉,一摆长枪,朱志平见状高声喝道:“将军有令,夏青锋草菅人命,屡犯军规,开除军籍,现通令将之缉拿回营,依照军法处置,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杨幺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斥责道:“我在讲话,不需要你来多嘴多舌,若是你有能耐,你自己来捉拿他归案吧。”说罢,将长枪横放在肩头上,转身便要离开,朱志平慌了,急忙拦着他,陪着笑脸说道:“杨大哥杨兄,都是小人没有眼力劲,擅自主张,您大人莫计小人过,一切自然听您定夺。”

杨幺十分气愤,低声喝道:“识相点就滚得远远的,别阻挡爷爷做事情,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小人,我看着就恶心!”

朱志平不敢违拗,只得灰溜溜的带着人退后,远远的看着杨幺和夏青锋,杨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对夏青锋说道:“吴有德心狠手辣,你不该违拗他的将令,如果你真的还念及兄弟之情,免得我动手,自己跟我回营,向他认个错,我再从中斡旋,咱们兄弟们依旧上下同心,有钱就捞,有酒就喝,还像以前一样,快乐逍遥。”

夏青锋摇摇头,失望的说道:“回不去了,你已不再是昔日的杨幺,我也不再是和你称兄道弟的夏青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再也无法回头。”

杨幺冷言冷语的说道:“只要你肯,我想我可以劝说吴将军,让他收回成命,或者放你一条生路。”

夏青锋笑道:“那是你的吴将军,和夏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堕落,甘心成为吴有德的走狗,贪图富贵名利,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杨大人就请动手吧!”

“兄弟,你何必固执迂腐,天下人谁不知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就听为兄一句劝,听从将军的安排,咱们兄弟还在一起,岂不是更好。”杨幺劝解道。

“人各有志,杨兄甘愿为人驱使,在下也勉强不得,咱们兄弟也就到此情断义绝,你有本事,就拿了我回去,向吴将军请功。”夏青锋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杨幺不满,极力辩解道:“放眼天下,哪个不是为了名利拼搏,现在是多事之时,哪个不为一己私利而绞尽脑汁,不管怎样,杨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功名富贵都拥有,逍遥快活,你自作清高,又有何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非是小人为名利而蝇营狗苟,我和你自然不是一条道,就没有必要再纠缠什么,该动手时就动手,莫要再牵强附会,让别人看了都汗颜。”夏青锋说完,挥掌打向杨幺,杨幺一拨马头,伸手一挥,朱志平会意,立刻让随从的军士冲了上来,这些兵平时欺压百姓,作威作福还可以,对付夏青锋,他们哪里是对手,三下五除二,都倒在了地上,朱志平的刀也被夏青锋夺了,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脸色发白,裤裆里早就尿得稀里哗啦的,哆哆嗦嗦的哀求道:“夏兄,夏兄,你我都是昔日的同事,务必留小人一条狗命!”

夏青锋鄙夷的说道:“就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杀你岂不是脏了夏某的手!”

朱志平连连点头,哀求道:“是的是的,夏爷爷高抬贵手,饶过小人,我朱志平生来就不是个人,以前千方百计的陷害你,都是为了执行将令,也是身不由己,您就看在咱们曾经昔日共同杀敌的份上,饶过小人。”

夏青锋鄙夷的说道:“辱没祖宗的无耻之徒,我不杀你,自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朱志平面无血色,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上,看着杨幺,哭泣道:“姓杨的,你好歹帮我讲两句好话,救我一命啊,我还不想死。”

杨幺骂道:“你这个泯灭人性的畜牲,连自己的父母都残害,新婚之夜就把自己的媳妇卖入娼门,丧尽天良的东西,老天爷早就该天打雷劈了你,还不如让姓夏的早点度你转世投胎,做个像模样的人?”

朱志平哭丧着脸,泪水长流,哀求道:“爷爷,杨爷爷,你骂的都对,朱某就是一条烂命,还请你出手相救,在下日后一定报答。”

杨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双手紧握长枪,锋芒对着夏青锋,笑道:“你的死活与杨某无关,姓夏的,咱们还是做个了断吧!”

朱志平闻言,好似被人抽了筋,软弱无力,凄惨的哭泣道:“杨幺你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若死了,你也不得好死。”

杨幺也不理会他,长枪一横,横眉怒目,一招横扫千军,一点闪耀的锋芒,一片鲜红的璎珞,携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夏青锋,朱志平的脖子上还有刀架着,见状急了,生怕杨幺长枪伤到自己,努力挣扎,夏青锋长刀一抽,他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两眼一黑,瘫倒在地,被夏青锋一脚狠狠的踢了出去,落在数丈外的沙地上。

夏青锋朴刀一横,挡住了长枪,朴刀险些被强大的力量压弯,他赞叹道:“没想到你整日沉迷酒色,功夫却一点没有荒废,还有些劲道。”

杨幺反手一枪,刺向夏青锋的前胸,笑道:“武功再不济,杀你还能凑合!”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夏青锋冷冷的说道,身形一晃,朴刀一横,正好挡在了枪尖上,内力贯透朴刀,犹如一堵城墙一般坚硬,震得杨幺双臂发麻,让他大吃一惊,问道:“没想到几日不见,你武功又有所长进了。”

夏青锋说道:“天下奸人太多,没有杀尽之前,夏某不敢松懈!”

“痴人说梦,世风日下,坏人之多,岂是你一个人就能管得了的!”杨幺说道,飞身凌空,犹如苍鹰展翅,长枪舞出无数枪花,将夏青锋整个人笼罩其中,卷起一片沙尘,夏青锋知道他的枪法,绝对是高手,不敢大意,朴刀飞舞,高呼道:“好枪法”

那些兵士们伏倒在地,大张着眼睛,紧张的看着这两兄弟的搏击,生怕错过精彩的时刻,一阵冷风把朱志平吹醒了,摸一摸脖子,好像还连在一起,只是破了一点皮,看着地上一滩水汪汪的痕迹,四下瞄了一下,急忙挪动了一下地方,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伸长着脑袋,心里暗自侥幸兵士们没有看到他的猥琐情形,他也紧张的伸长了脑袋看过来。

夏青锋朴刀飞舞,好似有数千把刀在上下翻飞,银光遍地,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将长枪抵挡,任凭杨幺如何使出凌厉的枪法,竟然无法突破,他不免有些心急起来,飞身凌空,长枪好似长虹贯日,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刺夏青锋的眉心。

夏青锋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自己如此痛下杀手,朴刀一磕,身形转换,运起内力,反手一掌击出,杨幺被强大的内力逼迫的急忙闪避,身子轻盈的落在一棵树上,长枪指着夏青锋,傲然说道:“不识时务,可惜了一身的好功夫。”

“一群乌合之众,狼狈为奸,长久不了!”夏青锋说道,朴刀一摆,一招神龙摆尾,凌空飞起,朴刀携带内力,一抹光亮一闪,众人还没看清楚,那颗大树已经被强大的内力扫过,拦腰而断,树梢飞了出去,杨幺几个凌空跳跃,安然站在了桥栏杆上,长枪上的璎珞迎风飘扬。

“好!”围观的兵士不禁齐声叫好,但更加为杨幺担心起来,夏青锋一挥手,内力发出,杨幺翻身落在水中的一块大石头上,长枪一挑,从河中挑出一片鹅卵石,飞速砸向夏青锋。

夏青锋也不闪避,单刀飞旋,强大的内力贯透刀背,将石头一一打了回去,那些石头被他强大的内力打出,力道更加强劲,打在水面上,犹如炸雷一般,炸开一片水花,落在树冠上,顿时树干破裂,枝叶乱飞,吓得一众兵士们都缩紧了脖子,往角落里躲避。

杨幺长枪一抖,飞身过来,夏青锋看到他破绽太多,左掌凌空发力,杨幺心知不好,急忙想转换身形闪避,但强大的掌风横扫过来,正打在他胸前,内力强大,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震荡,整个人打落在十几丈外,双脚勉强落地,长枪支撑身体,嘴角鲜血溢出,他强自忍着,将一口鲜血吞进腹中,左手指着夏青锋,却没能说出话来。

夏青锋随后飘落在他面前,朴刀一下子就抵在了他的胸口。

“果然是一身好功夫,怪不得海东四鬼不是你的对手。”杨幺毫无惧色,长枪杵地,昂首挺胸,豪气干云的说道,夏青锋盯着他,嘴角露出冷笑,鄙夷的说道:“都是你甘愿为人驱使的恶果,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夏都尉,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杨校尉,他平时待我们兄弟不薄,我等感谢你和他的情义,请您放过校尉,我等感恩不尽!”一众兵士见了,急忙赶上前来,齐齐的跪在夏青锋的面前,殷切的恳求起来,朱志平虽然吓得全身发软,脸色惨白,见众人都在求情,也慌慌张张的爬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夏青锋,你可知道若杀了杨校尉,就是和朝廷作对,图谋造反的罪名,是永世都翻不了身的,再者,你就看在一众兄弟曾经共同杀敌的份上,放过杨幺,我们就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动手吧,不过就是一死,十八年后,爷们依旧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杨幺目光凌厉,咄咄逼人的盯着夏青锋,傲然说道。

“你这贪图富贵的走狗,卑鄙无耻!”夏青锋气得挥起朴刀,高高扬起,一道银光闪过,众人一片惊呼,朱志平吓得眼前一黑,噗通一下栽倒在地,而一众兵士,更是吓得闭了眼睛,有人不禁哽咽起来,为杨幺惋惜不已。

夏青锋身子轻盈的一转,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几下跳跃,便消失在密林之中,而他挥出去的朴刀插在杨幺身后的一棵树上,刀锋深深的没入树干,刀把上,红色的璎珞在寒风中晃荡,寒风吹过树林,发出刺耳的呜咽。

同泰客栈一片凄惨的情形,沉重的心情压抑着众人,戚小蔓两眼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紧紧的拉着林语葇的双手,依依不舍的问道:“好妹子,你们真的要离开我们吗?”

林语葇也是心情悲愤,泪水湿润了脸颊,微微点点头,勉强安慰道:“小蔓姐你放心,我们不过是暂时分开,若是机缘巧合,咱们还能再相聚的,再说了,他是一个秉性固执之人,许多事情若是不能让他释怀,他会一辈子耿耿于怀,困扰其中。”

戚小蔓长叹一声,说道:“夏兄弟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你也不要埋怨他,自今往后,你们两个要互相照应,你也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姐姐捎个书信,让姐姐放心。”

林语葇点了点头,哭泣着说道:“小蔓姐,这里就要拜托你了,好好的把大家伙照应周全。”

杨钦依依不舍的伏在夏青锋的怀里,稚气未脱的脸蛋上,却像个大人一般,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义父,你可要早点回来,钦儿等着你教我学功夫呢。”

“钦儿,听义父的话,好好的学功夫,我们钦儿是个大男子汉,照顾好你娘和爷爷!”夏青锋不舍的安抚杨钦,李马提着包袱,不肯将包袱递给夏青锋,说道:“我们大家都不肯让你们离开。”

“李马,不可以这样任性,他们两个越早离开云中,越是安全!”戚小蔓见状,拿过包袱,递给夏青锋,夏青锋将两个包袱放到马鞍上,抚摸了一下挂在那里的青釭剑,李马毕竟还是孩子,控制不住了,冲上前来,扑在他的怀中,他轻轻参的拍拍李马的肩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大伙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大家都珍重。”

陈伯躲在屋里,早已是老泪纵横,夏青锋知道,更不忍见他,飞身上马,打马就走,他不敢回头,不敢正视大家的目光,戚小蔓见状,松开林语葇,推了她一把,看着她上了马,出了客栈,策马而去,这才蹲了下来,嚎啕大哭起来,口中诅咒道:“都是薄情寡义的杨幺,害得他们亡命天涯,有朝一日,遇到这个心狠手辣得家伙,我一定饶不过他。”

杨钦和李马过来,围着她,杨钦看着他娘,低声说道:“娘,义父是天下一顶一得英雄好汉,上天会保佑他们,您权且放宽心,钦儿陪着您。”

出了小店,追随着夏青锋,

夏青锋和林语葇二人并驾齐驱,一阵快速狂奔,暮色中,铁蹄踏在山路上,扬起一片灰尘,林语葇瞟了一眼夏青锋,只见他一脸严峻,眼眉之中,俱是刚毅之色,她知道,他们这次离开云中,意味着,从今往后,那个洒脱任性的夏青锋已经永远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肩负道义的江湖豪侠夏青锋,也许,江湖前路漫漫,等待他们的必定是血雨腥风的磨难。

夏青锋心情异常的沉重,他知道,对自己来讲,江湖是个陌生的世界,刀光剑影中不会是一片坦途,尤其是手中的这把青釭剑,重逾千斤,自己能否担负起杜元极的期望,重振铁剑雄风。

渐渐的,一片星光微芒,寒气正浓,他担心林语葇,轻收马缰,勒住了马,对林语葇说道:“马儿累了,我们不妨停下来休息一下。”

说罢翻身下马,伸手将林语葇扶下马,走进路边的树林,寻找到一棵背风的大树洞,将马匹拴好,从马背上拿下一块羊皮摊在树洞里,让林语葇坐下,自己麻利的收集了一些枝干,点起一堆篝火,靠着她坐下,关切的问道:“累了吧?”

林语葇摇摇头,微微一笑,她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轻声说道:“策马纵横,正合我的心意,呆在云中那个地方,每天听到的都是扁家和缺德鬼的苟且下作之事,却又无能为力,感到十分的压抑。”

她因为讨厌吴有德,说他徒有虚名,故而称呼吴有德为缺德鬼,夏青锋理解她的心意,微微一笑,递过去水壶和肉干,林语葇接过去,喝了两口,又递给他。

夏青锋看着她,满怀歉意的问道:“你不问我要去那里吗?”

林语葇笑道:“该让我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对我讲,我何必要问你,再说了,我说过,今生今世,都与你相守相随,不再分离。”

夏青锋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长袍,给她披上,内疚的说道:“赶了太远的路,人困马乏,咱们好好休息一下。”

林语葇点点头,披了长袍,靠着树干,安静的合眼休息,夏青锋看着她恬静的面孔,微微一笑,摇摇头,添加了几支树枝,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夏大哥,你睡着了吗?”良久,林语葇轻声问道,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太过突然,让她难以入眠。

夏青锋说道:“我也是没有头绪。”

篝火熊熊,林语葇拿起一枝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火光映照着她美丽的面容,夏青锋不禁深感自责,歉意的说道:“林姑娘,都是我不好,没有周全的做好考虑,就带着你离开云中,踏上风餐露宿的江湖路,委屈你了。”

林语葇摇摇头,劝慰道:“夏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和你一起闯荡江湖,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可惜我不懂武功,不能帮到你什么,说不定,今后还会成为你的累赘,你不会责备我吧。”

夏青锋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臂,安抚道:“有你相伴,人生夫复何求,希望我能早日放下一切,陪你回到江南,找个安静的地方,采桑种麻,安度余生。”

林语葇微微红了脸,头靠在他的肩头,含糊的低声应了一句,但夏青锋没有听清楚,他捡起一枝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座山峰,然后画了几个点,说道:“你看,道观,几次发现怪人的地方,仙姑隐藏的地方,德庄,鲁庄,都在这几座山的周围,一条山涧,贯连其中,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我曾经怀疑陈道长,以为她就是那个神秘的仙姑,也做过试探,可惜道长没有任何武功,我和仙姑交过手,知道她武功不低,那么仙姑就另有其人,而那个灰衣怪人,武功实在厉害,让人不敢想象。”

“缺德鬼掌管着一方驻军,应该和这些江湖人物扯不上关系,可是,按照你这样的推理,他似乎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关系,道长虽然不是仙姑,会不会又是其它的角色,或者故弄玄虚,误导我们。”林语葇说完,夏青锋思索了一下,接口说道:“道长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这个十分奇怪,我几次试探,她都是茫然不知,这次在道观,她突然告诉我经常会被噩梦缠绕,说梦中有很多和尚围着她,有个和尚还举起禅杖要打她,你想,她一个道士,一点没有武功,为人谦和,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噩梦。”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你和杨大哥一直在寻求道长的身世之谜,一个人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这就很不正常,道长虽然解释不清,可是她肯定在努力回想,希望找回丢失的记忆,故而才有噩梦之说,而且,这个噩梦,必定是有所指。”林语葇说道。

夏青锋点点头,说道:“五行山青,拒马河岗,真心长留,世代相守,道长说她记起了这几句话,也想不起来是谁和她讲过,但这几句话就突然想起来了,令她十分困惑,我也深感迷糊,但这其中肯定有所关联。”

林语葇用树枝将这几句话写在地上,一遍一遍细细的品读,夏青锋突然兴奋的说道:“你看,道观所在就是五行山,而我们发现怪人的那条山涧,就是拒马河的上游,五行山,拒马河,刚好是大宋与契丹的交界所在。”

林语葇一下子眼睛发亮,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地上的字刚想要说,却又停住,陷入沉思,夏青锋指自己所绘的地图继续说道:“没想到,道长讲出的这几句话,竟然一下子就把这几个地方都串联起来,也就是说,就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或者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道长这几句话,事关重大。”

“你看!”林语葇指着地上的字说道:“你看这几句话的尾字相连。”

“青钢留守!”夏青锋急忙看去,倒抽一口冷气,起身拿起青釭剑,仔细端详,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和杜元极留下来的铁剑派之物有关联,怪不得那个怪人所使的武功是铁剑派的夺魂掌,想到这里,他的心底里不禁有点暗暗担心起来。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想前往少林寺,通过少林寺,看看能否查到有关道长信息,再解开道长的身世,之后就可以顺藤摸瓜,理清所有的问题。”林语葇说道,夏青锋点点头,说道:“既然道长梦中有许多和尚,少林为天下武学之源,僧人众多,江湖之上,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首先知道,如果道长这几句话真的关联某一件江湖大事,少林不肯能置身事外。”

林语葇说道:“可是,既然和青釭剑有关,那杨大哥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将这把剑给了你,代杜元极老前辈收了你这个弟子,会不会他也和这些事情有关,或者他知道一些事情,一直对你有所隐瞒,故意让你入局。”

“不会,我几次三番打听过,杨大哥只是不想受到帮派门规的约束,才谢绝了杜老前辈的好意,青釭剑乃是当年魏武帝曹操驰骋疆场,纵横四海时所用兵刃,后来转赠名将夏侯恩,在长坂坡之战中,赵子龙单枪匹马,出入魏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与夏侯恩交战中,从夏侯恩手中夺得青釭剑,此后,青釭剑便伴随赵子龙,杀敌无数,当真是一把让人闻之色变的利器,后来传到了杜老前辈手中,杜老前辈又将这把剑转赠杨大哥,他根本就没把这把名剑放在心上,在我手中,欧阳彝尊所铸造的这把名剑失去了它的光环。“夏青锋略带遗憾的说道。

林语葇也十分好奇,拿起青釭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诧异的说道:“这把剑我都看了好多遍,也没有发觉它的特别之处,真想不到,这就是与倚天剑齐名的青釭剑,让天下英雄趋之若鹜的神兵利器。”

夏青锋也感到不理解,但他知道,欧阳彝尊处心积虑传给弟子的兵器,肯定另有深意,绝对不会简单,只是自己目前修为太低,不能参透罢了,他长吐一口气,说道:“欧阳祖师如此安排,必定有深谋远虑,只是我们认知浅薄,一时半会体会不了,但我一定要解开困局,拨云见日,不负前辈期望。”

林语葇有些不敢再加以继续想象,她害怕面对这些事件后面所蕴含的刀光剑影和血雨腥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惊恐,双手禁不住紧紧的抓住夏青锋的臂膀,低声说道:“夏大哥,我有点冷!”

夏青锋一想透过这些线索,能够解开眼前的许多困惑,不禁热血沸腾,心中激动不已,或许解开了谜题,就能感受到当年欧阳彝尊叱诧风云的辉煌岁月,他没有细心的理会林语葇的话,只是拍拍她的手背,一起激昂的说道:“真希望尽快的解开青釭剑的谜团,让它展现光芒,叱咤江湖!”

吴有德从未有过如此开心,虽然杨幺受了重伤,没想到杨幺为了执行他的军令,会和夏青锋以命相搏,让他颇为动情,所以当朱志平绘声绘色的把这件事情讲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红玉的别院,一跨进院门,就高声叫道:“杨幺兄弟,你受了伤,可是吓死为兄了,老哥哥来看望你了。”

杨幺因为受了极重的内伤,不便起身,只能躺在床上,听到他的叫声,不禁十分感动,对红玉说道:“还是将军关心我!”

红玉对吴有德的到来,依旧十分胆怯,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从颤抖的身体和慌里慌张的举止中,依然可以看出,吴有德在她心底里的恐惧,她垂手站在门边上,低着头,不敢看被婢女引领进来的吴有德。

“红玉姑娘,不要惊慌,现在我和杨幺兄弟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让下人通报给我,本将一定帮你们解决好。”吴有德看到红玉,希望她能够忠心替自己办事,和颜悦色的说道:“本将撮合了你和我兄弟的一段美满姻缘,感激就不用了,无论如何你要把本将当作自家人,坦诚以待,千万不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红玉点点头,急忙给他递上茶水,吴有德接过茶杯,一语双关的说道:“我和杨兄亲如手足,便算得上是你的娘家人,无论什么时候,你可都都别忘记了娘家的人和事。”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红玉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吴有德哈哈大笑,对着杨幺说道:“兄弟,你真是好眼力,一眼看中了她,我可警告你,你一定要好好待红玉姑娘,若是委屈了她,我这个娘家人肯定不会饶过你!”

杨幺感激的说道:“多谢将军成全,红玉是个好姑娘,对杨某的照顾无微不至,杨某孤身漂泊在外,现在有了红玉,有了你这个娘家人,日子融洽,再无颠沛流离之苦!”

吴有德更加开心,扶着他的肩头,说道:“既然如此,你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和我讲,吴某行军打仗的能力,可能不如你,可是官场的上下应酬你未必如我,所以,你要想步步高升,还得靠着吴某的三寸不烂之舌帮你周全,成就功名富贵。”

“那是,在下的前程可就要都靠着将军了!”杨幺闻言十分高兴,不禁忘了自己的伤痛,激动的挥动手臂向吴有德施礼,带动了肋骨和五脏,不禁痛得叫了一声,吴有德急忙扶着他,关切的问道:“伤得怎样,好好休息,就莫要再折腾自己?”

杨幺勉强摇摇头,指着胸口说道:“不瞒大人,身体的这点伤杨某还能对付,只是,这心口的伤,才是真正的伤到了我,苦不堪言。”

吴有德按着他的肩头说道:“这个你莫放在心上,都说人生随缘,他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主,你又何必为他伤心动情,无论什么时候,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和你休戚与共,一体同心。”

杨幺感动得抱着他的双拳,低头说道:“亏我这些年对他真心一片,全心全意的教他武功,没想他从野路子学了一些邪门歪道的武功,走火入魔,不顾情义,对我竟然痛下杀手,真的寒心至极。”

“人心叵测,人心叵测,他夏青锋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无论怎样的真心的待他,利益面前,该翻脸的时候,他还是翻脸,你就当他是薄情寡义的小人吧,好兄弟,你要知道,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才会真心待你,才会像娘家人一般对待你和红玉姑娘。”吴有德这番话让杨幺十分感动,语音哽咽的说道:“路遥知马力,杨某现在才知道,将军才是光明磊落之人,对待下属的一片真心。”

“你放心,我这就发海捕文书,通知各地缉拿他,为你出一口恶气!”吴有德说道,杨幺急忙示意红玉和婢女退下,拉着吴有德的胳膊,低声说道:“将军千万不要这么做,这样全天下的人都会说将军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抓一个人容易,堵天下人之口难。”

吴有德感到十分意外,问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有什么计策?”

杨幺诡异的说道:“其实,对付夏青锋,根本不需要将军出手,您只要递个话,自有人急着要结果他的性命。”

“说来听听!”吴有德兴致勃勃的说道,杨幺反问道:“将军可知道和夏青锋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吗?”

吴有德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看着杨幺,杨幺低声说道:“那个人是个女子,便是昔日扁府出逃的书办林云署之女,这段时间女扮男装,瞒过众人,将军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扁大人,告诉他夏青锋已被开除军籍,属于查办之人,何愁他不死。”杨幺此话一出,吴有德感到十分意外,脱口说道:“有这么回事,怎么我竟然不知道。”

杨幺淡淡的笑道:“此女善于伪装,藏匿很深,只有我和夏青锋知道她的底细,就连我那贱内也是一无所知,至于大人在客栈内安插的眼线,未必就能弄得清楚。”

吴有德闻言讪讪的笑道:“切莫乱讲,客栈的事情我也是偶尔听说,就当作道听途说的笑话罢了?”

杨幺也虚伪的笑道:“将军谦逊了,杨某毕竟闯荡过江湖,和夏青锋那个书呆子可不一样,只要是你娘家人的事情,我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吴有德一拍额头,指着杨幺说道:“我把这个忘记了,你呀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全身都是心眼,没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你。”

杨幺摆摆手说道:“将军运筹帷幄,在下那个妄加猜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吴有德哈哈大笑,说道:“你为了本将得事情,能和夏青锋以命相搏,说明我这个娘家人没有看错你。”

“应该是杨某没有跟错人,跟着将军肯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王图霸业!”夏青锋对吴有德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的说道,吴有德闻言,面带微笑,起身将窗子和门关好,转而拿了一张凳子,坐到杨幺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兄弟对吴某坦诚以待,吴某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你我兄弟才能够同心协力,共成大业。自打我驻军云中,扁老狗对我是防备有加,处处加以掣肘,我知道他和契丹人私下有交往,达成默契,合伙骗取朝廷赏银,这些年,他和蔡太师他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只是苦于势单力薄,无法动摇他,这些年我韬光养晦,慢慢的和张邦昌大人在谋划一个惊天大计。”

杨幺急忙摆手,阻拦道:“将军不必对在下讲,杨某就是一介莽夫,别无他求,只想跟着将军,挣个功名富贵罢了。”

吴有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个娘家人一定和你同心同德,自今往后,吴某之事便是你杨幺之事,杨幺之事便是吴某之事,我若大业有成,一定和你平分秋色。”

“将军放心,杨某只要富贵,不要秋色!”杨幺诡异的说道,吴有德更加抓紧了他的双手,说道:“契丹人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边的女真人兵强马壮,才是大宋真正的威胁,张大人和我运作了多年,最近终于鼓动朝廷,和金国人达成了盟约,共同对付契丹人。”

杨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吴有德继续说道:“就是前一阵太子和康王殿下来云中,初步和女真那边达成了一个协议,过些日子再海上签署盟约。”

夏青锋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太子他们仓促离开,原来一切都在将军掌控之中。”吴有德闻言,得意洋洋的说道:“当时康王殿下和扁至诚都不同意这个盟约,故意从中作梗,在下和张大人多次游说,才说服太子殿下,同意在海上签署盟约,目前这个计划,我就同你讲了,在我的计划当中,扁家连做我看门的狗都不配。”

“高明,将军果真是心思缜密,怪不得我还在纳闷,太子殿下劳师动众前来云中,然后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回京了,一直没有了下文。”杨幺说道,吴有德低声说道:“来云中和金国人交接只是个幌子,太子殿下平时做事低调,康王却反其道而行,高调行事,号称心怀黎民苍生,所以海上盟约,既要瞒天下人,更要对康王保密。”

杨幺不解,问道:“太子和康王殿下乃是兄弟,何须隐瞒?”

吴有德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皇权面前无兄弟,只怪康王平时太过张扬,让太子倍感压抑,所以这次海上盟约,一是要借金人的手收复幽云诸地,二是借金人的刀杀杀康王的锐气,三嘛就是你我的事情了。”

“这是将军的大事,在下只管同从差遣,其它别无所求?”杨幺微笑着说道。

“你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不过我喜欢,现在你我休戚与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辛辛苦苦给别人做嫁衣,何不给自己留有一席之地,张大人想着金人灭了辽国之后,自己借势要么上位,弃官家而代之,要么与金人媾和,把云中这一片割据出去,自立为王,兄弟想想看,既然张大人能这么做,你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云中做一番大事,到时候,你就是我的护国大将军,柱国公!”吴有德拍拍杨幺的胸口,继续说道:“你放心,吴某计划得当,不会有闪失,况且,我私下和金人接触也不少,他们没少拿好处,既然会更支持我,就从这次太子来云中,能够将会谈的地点,定在吴某的府中,就可见金人的心意。”

杨幺怔怔的看着他,说道:“将军高明,杨某是个粗人,且将后半生托付将军了。”

吴有德狡诈的笑道:“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已经容不得你退缩,全云中路都知道你我是一条心,扁至诚早就视你我为心腹大患,一心想着怎么除掉咱们,好成就他们扁家那肮脏的交易!”

杨幺惊得一头的冷汗,诚惶诚恐的说道:“杨某别无回头路,唯将军马首是瞻!”

吴有德拢住杨幺的双手,得意洋洋的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独步江河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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