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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暗流涌动

碧血青锋记独步江河123 2112字2025年09月09日 16:49

吴有德低头翻弄着面前的一堆文书,半晌都没有讲话,早上点卯之后,他让众人散去,唯独留下了夏青锋,但现在,好像又忘记了有什么事情要和夏青锋交代,把他晾在了一边。

夏青锋见时间太长,忍耐不住低声问道:“将军,若没有什么吩咐,在下便要回营房了。”

吴有德微微摇摇头,头也没抬,一指边上的凳子,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最近没有什么军情,你们那个客栈,有那么多人帮着你,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且安心在这里坐一会,本将处理好军务,自然有事情要和你交代。”

“客栈这件事情是属下的失误,原本想着将军公务繁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能让将军分心,属下就没有汇报,还请将军谅解!”夏青锋心里一惊,林语葇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吴有德的监视,把细节问题都做到周全了,估计吴有德挑不出什么毛病,既然他提到了这一茬,不如先发制人,承认错误,吴有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摆摆手,也没有言语,夏青锋一时揣模不透他的心思,便索性坐下,泰然处之,安然的喝着茶,也不再有顾及,大帐里便是一片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讲话。

吴有德想着夏青锋他们是否有神事情瞒着自己,夏青锋猜想着自己和杨幺的事情,如何才能瞒天过海,不让这个老奸巨猾得家伙知道,免得他有过多得猜想,两个人都假装淡定,其实各自心底里都暗自盘算着,但谁也不肯轻易的先泄露底牌。

朱志平一脸谄媚的进了大帐,看到眼前沉闷的状态,连忙知趣的又退了出去,夏青锋知道这个家伙擅长背后栽赃陷害,估摸着又在那里收集到了一点道听途说的消息,急于向主子报功。他十分鄙视这种小人,转过脸,坦然的坐着,无聊之时,透过窗子,看到天上的云彩,时而舒卷,时而奔涌,恣意奔放,竟想到了杨幺的话,有朝一日,行走江湖,如舟随江流,且不快哉。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吴有德终究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公文,歉意的说道:“夏兄弟,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实在是军务太多。”

言毕,离开公案,走到夏青锋身边坐了下来,热情的说道:“最近朝廷有一些重大官员任免,我调动你的小队,也是无奈,只因你平时带兵有方,手下多是善战的兵士,为了咱们整体的战斗力,我只能委屈了老弟,把你手下的能人,适当的调整一下,希望你不要误会,以后,你就尽快把新兵带起来,让他们具有超强的战斗力,你嘛就不要责怪本将,另外,本将想上报兵部,升你做校尉,你意下如何?”

“将军高瞻远瞩,兵士的调动自然听从将军的安排,责怪一说,小人不敢,至于校尉一职,营中资历军功超过夏某的大有人在,况且夏某生性散淡,习惯不了官场上的一些规矩,不胜重任,还请将军另外委以他人。”夏青锋说道。

吴有德一脸慈善的笑道:“你这是责怪本将这些年没有提拔你,但你可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把你当作自家兄弟看待,况且你作战有勇有谋,几次帮本将解围,我都记在心里,希望以后咱们一如既往,还是好兄弟,提拔任用,朝廷历来都是有司负责考察监管,非我一人说了算,你休要怪我,只要有机会,我肯定先把机会给到兄弟的。”

吴有德一把按住夏青锋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关键时候,只要你和本将站在一起,知道孰轻孰重就行了,你我同心,保你平步青云,富贵无忧。”

“将军言重了,小人一直都是听从将军的将令,绝不违逆。”夏青锋知道吴有德这种阴险小人,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一定有什么目的所在。

“这就对了,在这个边疆小城,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的征伐,还有许多私下的运作,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本将就明说了吧,刺史大人在云中的所作所为,你该早就听说了,他时刻都在算计本将,只不过本将朝中有些人脉,他奈何不了,所以,关键时候,你一定要和我站在一起,至于朝廷的那些事情,你且听老哥的,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夏青锋心中一惊,看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这些年上下钻营,结党营私,早就赚得盆满钵满,自己和杨幺一直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保持着一点真正的军人操守,今日如此言行,一定另有图谋。

“最近有件事情,我和扁大人意见相左,他利用刺史的权限来压制我,所以我逼着他来营中召开一次军前会议,让你们所有的将校都参加,你在营中颇有些威信,在行军打仗上,大伙都服你,到时候,一定让大伙和我语调一致,看我的脸色讲话行事,据理力争,不致被他牵制住。”吴有德说道,一脸期望的看着夏青锋。

“将军放心,只要是朝廷社稷大事,于公于私,夏某都应以国家和社稷为重,听从将军差遣。”夏青锋郑重的说道,对吴有德的心思,已然明了,便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让吴有德颇尴尬。吴有德听他所言,十分高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须和本将站在一起,关键时候,只有本将才可以帮到你。”

“这个将军放心,夏某当兵吃粮,拿着朝廷的俸禄,自当放下个人的小利,胸怀家国社稷,心系天下苍生百姓。”夏青锋斩钉截铁的说道,话中用意和分量,估计吴有德理解了,但他也不想成为别人牟利的一颗棋子。

吴有德满脸微笑,咳嗽了一声,朱志平弯着腰,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将托盘放在夏青锋的面前,恬着一张笑脸说道:“夏兄弟,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体同心,唯将军马首是瞻。”

看着他扭曲变形的嘴脸,夏青锋十分厌恶,鄙夷的看着他,嘲笑道:“你既和我同在一队,下次若再与契丹人搏杀,就该身先士卒,拔刀而上,把姓朱的祖宗十八代的脸面争回来,这样夏某才能帮你周旋人脉。”

朱志平被他噎得面红耳赤,立在那里无话可说。

“军营之中人多眼杂,一点体己银子,略表一点心意,你权且收着,从今往后,我保你金银不愁,富贵不断。”吴有德低声说道,岔开话题。

“将军,这个就免了吧,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似这般没个名目的来路,我心里也难安,恕在下不敢从命。”夏青锋知道,若自己拿了这份银子,今后就被吴有德拿捏住了,这家伙这些年蝇营狗苟,干的都是图谋一己私利之事,早就忘了祖宗,忘了朝廷,况且,与朱志平这种小人为伍,他羞于启齿,于是起身施礼道:“将军,小人身体不适,急需回去,多有失礼!”言罢拔腿就走,也不管了吴有德和朱志平是何感受。

“夏兄弟,夏兄弟!”朱志平见吴有德还想留住他,急切的叫唤道,但夏青锋已然离去。

吴有德一脸气愤,却不便发作,无奈得摆摆手,厉声说道:“他是嫌这钱来路不明,羞于与你我为伍。”

“他这是不识抬举!”朱志平心中窝火,正愁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得说道:“对于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徒,将军就该找个机会,好好的立个规矩,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每次和契丹人交战,都能运筹帷幄,打得契丹人溃不成军,我这营中万万是离不开他,你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若真是抬举你,你有这个能力,就怕契丹人杀来,你早就扔下本将,跑的无影无踪,你们几个就是蠢材一堆!”吴有德气恼的训斥道。

朱志平只得低下头,一脸委屈的说道:“小人对将军那是绝对的忠心,从无二意。”

吴有德无奈的摆摆手,问道:“扁至诚父子在云中耕耘多年,你也算土生土长的云中人,可否知道他把贪墨的银子藏在何处?”

“这老鬼精明的很,这件事情从不让外人插手,我曾经从燕儿这里打听过,但她也不知道,不过将军请放心,小人这就盯死这对父子,只要他们出手,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朱志平说道。

“这件事情估计燕儿也不会知道,我几次三番试探过,她是一点儿都不清楚,依我的推断,扁家父子所做的勾当,一定是瞒着她,咱们只有想办法,让她死心塌地的为我们所用,给扁至诚来个釜底抽薪。”吴有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杨幺久经江湖,为人圆滑,不似夏青锋这般固执,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去招惹,想办法和他熟络一些,夏青锋固执己见,缺少人情世故,一旦顶真起来,我真的怕他会坏了本将的运筹,你且在他身上多花点心思,让他不至于排斥我们即可。”

“将军所言极是,小人一定给您盯紧了,但凡这个家伙有一点异动,即刻禀告与您,让您早做应对之策。”朱志平谄媚的说道。

“你也不要把他逼急了,凡事由本将做主,关键时候,营中不能缺了独当一面之人,否则咱们连和别人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吴有德不放心,提醒他,朱志平心里酸溜溜的,但也只能应和道:“是,是,小人谨记将军吩咐。”

他的两只眼睛贪婪的盯着银子,吴有德想了想,说道:“这些银子你且拿着,上下打点一下,拢住大伙的心,关键时候,我要咱们这支队伍姓吴,上上下下都得听我的号令。”

朱志平激动的连连磕头,起身忙不迭的将银子揣进怀中,连连说道:“将军放心,小人一定照办!”

对于吴有德抛出的橄榄枝,夏青锋不屑一顾,让自己违背良心做事,出卖朝廷和江山社稷,绝对做不到,骑上马,出了军营,一阵奔驰,过了几个山头,就到了鲁庄,眼下正是收获季节,家家户户门前都晾晒一些山货野果什么的,檐下吊着些果蔬菜干,晒秋时节,各种庄稼和山货呈现出的五颜六色的色彩,甚是好看,一下子就让小村有了勃勃的生机。

鲁二媳妇正在门前整理一些晒干的野山果,见夏青锋下了马,非常高兴,连忙高声叫唤鲁二。

鲁二从路边的泥塘里爬上来,一身的淤泥,手里提着几条刚捉的鱼,三个小孩,赤条条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见了夏青锋,有些害羞,躲在父亲身后,不敢正眼瞧夏青锋,但又偷偷的朝着一身军装的夏青锋望去。

夏青锋笑笑,从兜里掏出营中发的饼子,递给孩子们,他们一把抢过来,欢呼雀跃的分食起来,鲁二歉意的说道:“小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不懂得礼数,将军切莫见笑。”

夏青锋淡淡一笑,问道:“鲁二哥,今年收成可好?”

“真的要感谢您和杨大人,要不是你们几次三番的巡查,保护我们,把我们从契丹人的手里救出来,我们哪有这般安逸,也没今年的好收成。”说到这里,鲁二眼角有些湿润。

村里的人听说夏青锋到了,纷纷聚拢过来,给他拿来了各种山货干果,甚至还有野猪肉,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看着这些淳朴的人,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真诚而幸福的笑意,夏青锋心底暗道,保护好这些普普通通的人,让他们安心的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他假意还有军务,象征性的拿了一点点大伙赠送的干果,鲁二和另一位村民,是他的的同族兄弟,在家排行老七,一路送他到村外。

鲁老七一脸的愁容,长叹一口气道:“夏将军,自打上次你灭了契丹人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越境过来,只是,前几日,我四叔家的老大,半夜起夜就莫名失踪了,这两日,全村人把附近山头和溪涧都找遍了,也没有一点痕迹,您说,会不会又是契丹人所为,大伙心里都悬在这里。”

夏青锋心里一紧,问了一些失踪者的衣着和特征之后,暗道前日夜间所见枉死之人,就是这位村民了,但他不敢贸然讲出来,只是安慰道:“你让大伙放宽心,最近契丹内部骚乱,我们加强了巡查,不会再让散兵越境,那位鲁大兄弟的消息,我一定加紧巡查,还有你们二位一定要交代大家,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晚上早些回家,关门上锁,不要滞留在外。”

鲁二也是忧心忡忡的说道:“今年蒙您出手,让我们庄子刚躲过了兵灾,原本想今年收成好些,日子能好过一点,却没想到,今年季大财主家无端端的提高了租子,县太爷季大人也把赋税提高了不少,这样下来,今年的收成好了,但日子反而没有往年的宽裕了。”

“这姓季的就是刺史扁大人养的一条疯狗,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鲁老七气愤的说道。

夏青锋低声对他们说道:“二位兄长且先放心,这些恶人自有报应,这位知县季大人,修建斗城,说是为了加强云中的防御,从朝廷拿了不少银子,结果,斗城搞了几年,还是一堆土,上面拔下来的银子,大部分进了他和扁刺史的口袋,真要是云中起战事,斗城什么效果都没有,着实是祸国殃民,老天自会收拾这些恶人。你们二人小心点行事,在你们村后的那颗最大的香樟树下,有一包金叶子,是上次那帮契丹人所留,我也没想着上交军中,说实话,吴将军他们根本不缺这一点点金银,你们二位悄悄的取了,分给乡亲们,另外,那位鲁大哥家里,多留点,家里缺了顶梁柱,日子自然艰难,还有,等农忙过后,每家每户出点碎银,延聘一位棍棒教头,教乡亲们一些防身之术,这样一旦真的有契丹人前来,也可以防守,不至于束手无策。”夏青锋所讲的金叶子,其实是林语葇将上次从扁家取得的金子,化成了零散的金叶子,刚才进村之前,他提前放在那里的。

“这怎么可以,我们不能让将军为难。”鲁二歉意的说道。

“鲁二哥,你且放心吧,再多的金银,也喂不饱贪官,还不如留给你们,改善一下生活,叮嘱大家一下,莫说漏了即可,况且今日我可是什么也没讲。”夏青锋说完,一打马,扬起一片灰尘而去。

夏青锋没有想到,他这番话引出了另外一段英雄之事,鲁二他们之后延聘了一位武术教头,胸怀大志,在鲁庄一带教习农民们习武,影响甚广,金兵攻陷汴梁之后,他们组织了以鲁庄为基础的抗金队伍,屡次抗击金兵,直到岳飞被迫收兵还朝时,他们这些人才移居到江南一带,甚至迁徙到更远的岭南地区,这是后话,暂且放过。

英子没想到夏青锋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激动不已,扑在他的怀里,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呜咽道:“我以为你把道长和我都忘记了呢。”

夏青锋拍拍她的后背,劝慰道:“好妹子,我的傻妹子,不管到什么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会忘记道长和你,只不过这些日子,营中事务太多,一时抽不开身前来探望你们罢了。”言罢,从马上拿下一袋糙米和刚才鲁二他们送的一些特产,一起走进道观。

陈忘沫听到动静,走出厢房,看到夏青锋,一脸的笑容,说道:“有劳夏兄弟了,军务繁忙,竟然还牵挂着我们。”

“我就说嘛,我这个哥哥,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薄情寡义,置我们不顾的。”英子仰着脸得意的说道。

“就你伶牙俐齿,讲话没心没肺,若不是夏兄弟心胸广阔,早就不理你了。”陈忘沫嗔怪道。

“夏大哥才不会生我的气呢!”英子攀着夏青锋的胳膊来回摇晃,做了一个鬼脸,得意的说道:“夏大哥你且稍坐一会,我去给你打一泡新的茶汤,你都好久没有尝我打茶汤的新手法了。”

“你就爱在夏兄弟面前显摆这些,也不知道夏兄弟累不累,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看着英子的背影,陈忘沫又疼又爱,语带双关的说道:“夏兄弟,贫道希望英子能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也了了贫道一生的心愿,只是,我担心将来,伤她最深的,恐怕就是她用心最多的。”

夏青锋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敢细品这句话,连忙将马鞍上的一些干货拿下放好,陈忘沫歉意的说道:“这些年都是你们照顾我,贫道问心有愧。”

“些许小事,道长休要放在心上,我倒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夏青锋说道:“道长久居这山中,可曾发现一些怪异之事,或者一个身着黑袍的怪异之人。”

陈忘沫摇摇头,说道:“贫道因为腿有残疾,这些年一直蜗居在这道观之中,很少出门,特别是英子逐渐长大,我更是难得出外,所以你打听这山中发生什么怪异之事,真的帮不到你,至于你讲的那个黑袍人,贫道也从未有过耳闻。”

夏青锋感觉是不是道长有意要隐瞒什么,浅笑道:“这些年来,只顾着打搅您,从来没听道长讲过您的过往,对您的关心少了,莫要见怪。”

陈忘沫一脸的安详,停顿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贫道来到这里估摸着快二十年了,就记得山中光阴流转,门前溪水长流,至于其它的,好像没有什么好记起的。”

英子捧着茶盘走了进来,听她这样一讲,反而感兴趣了,说道:“道长年青时一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可是从来都没有和我讲起过年轻时的事情,今日夏大哥在,不妨就和我们聊一聊,权且当作教育英子的。”

“就你这丫头没个正型,这种话也能大咧咧的胡乱讲!”陈忘沫嗔怪道,大家端起茶汤,慢慢品尝,英子得意洋洋的瞟着夏青锋,眉眼之间,犹如一江春水,荡漾着烟雨之情。“英子,今日这茶汤与往日不同,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药材融入其中,别有一番滋味。”夏青锋避过英子热烈的目光,瞧着陈忘沫,故意问道。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上次听说你受了重伤,就想着法把药材放入茶中,好让你一边饮茶,一边可以滋养身体,驱除伤痛,好早日康复,你好在今日来了道观,否则她就要冒冒失失的冲到客栈去找你了。”陈忘沫说道。

“英子妹妹什么时候开始钻研医理了,以前不曾听说过你还有这方面的造诣!”夏青锋感到有点诧异。

“就是听说你被海东四鬼打伤之后,这丫头急了,整日里寻找与医药有关的书籍,成天的烦我,看得出来,那些天为了你的伤痛,丫头整日魂不守舍,胡思乱想。”陈忘沫说道。

“道长,我们刚才还在讲您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这些年您从来不曾同我讲过,不妨今日趁着夏大哥在,就和我们讲一讲您经历过的趣事。”英子一脸酡红,急忙岔开话题。

陈忘沫努力想了想,良久,才暗淡的说道:“贫道只记得在这道观的岁月,这些英子你都知道的,其它的事情,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英子不相信,一脸乞求的说道:“道长一定在搪塞我们,您这年岁,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往事,不妨您就和我们聊一聊,让英子记着您的恩情。”

英子有些不依不饶,开始撒娇的摇晃着陈忘沫的胳膊,陈忘沫无奈的摇摇头,苦涩的笑道:“不知为何,贫道只记得在道观的这些年,至于其它的事情,甚至我的家乡故人,都是一片混沌,这个确实有异常,但贫道真的无法解释清楚。”

她此话一出,夏青锋和英子都倒抽一口凉气,英子刚要开口,夏青锋阻拦道:“妹子,今日之茶确实与往日不同,可否再去打一碗茶汤来。”

“你真的喜欢这个茶汤,等会我将茶叶装点给你带回去,让杨家嫂子给你煎茶汤。”英子高兴的走了出去。

见英子走得远了,夏青锋才歉意的说道:“道长,请恕晚辈冒昧了。”

陈忘沫摆摆手,平静的说道:“贫道静坐之时,也会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只是,一片茫然,贫道来知何处,因何而来,白云苍狗,岁月悠长,这些年,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

夏青锋有些奇怪,先前以为是英子的缘故,不方便讲出来,但看她现在的情形,应该不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如果真如她所言,那陈忘沫身上,就是透露出太多的疑问了。他抬眼看过去,陈忘沫一脸平静的坐着,脸上那几道伤痕,显得更加的突兀,见夏青锋正奇怪的看着自己,也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蠢材,废物!”扁至诚气愤至极,,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喷火,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燕儿吓得跪倒在地,全身哆嗦,梨花带雨的哭泣道:“爹爹,这事情不能怪儿媳无能,只是吴有德太过狡猾,凡事都是滴水不漏,一点话风都不曾泄露。”

“我让你接近他,不是让你陪他花天酒地的,你要知道,是男人,都有欲望,这个家伙,权力和财富,肯定打动不了,唯有你的姿色,才是他的弱点,可惜,这些日子过去了,你陪着他,竟然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太让我失望了。”扁至诚指着燕儿训斥道。

“爹,这事怪不得燕儿,要怪只能怪吴有德这厮太狡猾,城府太深,以燕儿的年龄和阅历,哪能和吴有德这样的老狐狸抗衡。”扁尽忠不忍,欲替燕儿辩解。

“怎么能不怪她呢,她接近吴有德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竟然连德庄的边都没有沾上,吴有德精于计算,我们要是一招失败,满盘皆输,若真是让他占了上风,这个云中,哪里还有你我父子的立足之地。”

“不就是一个吴有德吗,实在不行,儿子派人,悄悄的给他做了,永绝后患。”扁尽忠气愤的说道。

“你懂个屁,只知道寻花问柳,在女人身上花功夫,一点不关心当下时局,这些年小瞧了他,让他钻了空子,一步一步的做大了,这家伙已经今非昔比,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京城有张邦昌大人支持,外面有金人做外援,不说是动不了他,就是能解决了他,张大人和金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而蔡大人现在已经没了,耶律淳那边也是日落西山,连契丹内部的乱兵都弹压不了,大辽国再难与金人抗衡,朝中挺辽和挺金的,已经势如水火,我们夹在契丹人,金人,张邦昌,吴有德之间,只能小心翼翼,求得一个平衡,然后再想办法压倒吴有德,这才是上上之策。”

“爹,难道就容忍他在我们头上拉屎,你忍得,儿子忍不下这口恶气!”扁尽忠说道。

“忍,忍不下也得忍着,眼下是一个多事之时,时局纷杂,你我父子需要虚与委蛇,才能保证不管什么时候,云中依然是我扁家的地盘,只有我才能说了算。”扁至诚训斥道,扁尽忠气得坐在凳子上,大口出气。

扁至诚指着他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为了扁家的利益,咱们就得牺牲身边所有的人,燕儿委屈了,你娘不是同样也要受到委屈,在扁家的利益面前,你们只能挺身而上,做出牺牲,现在,能够搞倒吴有德的,只有你,要让他迷上你,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你,我们扁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是,媳妇谨记爹爹教诲,一定把吴有德的底细打探清楚。”燕儿只有小心翼翼的听从公公的安排,不能有半分违拗。

“还有,咱们扁家藏钱的地方,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对任何人露出一点风声,这些年,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金银,即使到了最坏的地步,只要我们守住了财富,就没人敢要我们的性命。”扁至诚冷冷的说道:“吴有德,张邦昌,耶律淳,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我们扁家的藏银之地,咱们偏偏要严守着这个秘密,别看吴有德现在八面玲珑,风光无限,老子手里有的是金银,就一定能让他一败涂地,咱们现在不光要死盯着他,还要想办法从他营中内部找出破绽来,拉拢一些可用之人,为我所用。”

“爹爹,有次吴有德喝醉,曾经和我提过一次,营中有杨幺和夏青锋两位校尉,屡次击败契丹人,有点居功自傲,和他难以协同,让他很棘手。”燕儿说道。

“好,太好了,燕儿,爹爹就要你收集这样的消息。”扁至诚立即来了精神,若不是扁尽忠在面前,他都想把燕儿搂在怀中,好好的亲热一番,低声吩咐道:“忠儿,你听好了,当今世道,人心不古,情义皆如粪土,只要你有权有钱,世上之人都巴结你,你若无钱无势,别人视你如粪土,所以,云中的天下,你我父子一定要掌控在手,你去想办法,把这个杨幺和夏青锋拉拢过来,成为我们的人,为父曾听吴有德讲过,夏青锋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咱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拉拢过来,我书房尚有一些官交子,你拿去结交一下他们,实在不行,还可以让燕儿出面,请他们喝个花酒,世上的男人,都有欲望,就看咱们怎么给他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就能无往不利,咱们要利用身边的所有人,让他们成为手中的棋子,该用的时候就用,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

扁尽忠面色有些难堪,扁至诚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心思为父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燕儿若不是遇见你我父子,还不是一个供人玩弄的窑姐,你现在想让她做贞洁烈女,是不可能的,你我父子若是成就一番大事业,天下千千万万的美女,还不是你的掌中之物。”

燕儿闻言,脸色难堪至极,哆哆嗦嗦的辩解道:“媳妇沦落风尘,实属无奈,爹爹又何必如此贬损?”

扁至诚厉声说道:“你嫁了一个不中用的丈夫朱志平,他毁了你一生,现在你沾上了我们扁家的荣耀,让你风光无限,成了人人景仰的扁家少奶奶,但是,你不要忘了,为了扁家,为了利益和权势,可以不要祖宗,不要颜面,不顾名节,即便万世唾骂,又有何妨,所以,你不要觉得委屈,咱扁家,包括我们父子,为了最大利益,就是这个德性。”

燕儿不敢再争辩,低头无语,蜷缩在地上。

“忠儿,你且先退下,有些事情我要单独和燕儿交代一下。”扁至诚说道,扁尽忠想要争辩两句,可一看到扁至诚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不敢再多讲什么,只得无奈的退下。

辞别陈忘沫和英子,夏青锋牵着马,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思考着最近的怪异之事,还有笼罩在陈忘沫身上的诸多不明,说实话,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前辈,他很是犹豫,自己该不该去怀疑,但偏偏道长的一些话语,有违常理,疑点太多,而且,越是深度的思考,就发现她身上的疑点越多,他不禁心中叹息,究竟是那里存在疑点。

到了山下的村子,他没有勇气再度走进去,心里感觉有愧于这些淳朴的人,保护他们,原本是自己的职责,可惜,在自己的管辖之下,竟然发生了鲁大的失踪,而且,那个使用夺魂掌的恶人,竟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实在是惭愧。这个惯使夺魂掌的高手,会不会就是陈忘沫,似她这般年龄的武林高手,深藏不露的手段,实在太多了,太容易了,如果陈忘沫真的就是这个杀人恶魔,那英子且不是每日都处在危险之中,他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不禁为英子担忧起来。

他悄悄的来到鲁大家附近,在房前屋后仔细检查,寻了几遍,最后在黄土砌成的院墙上,发现一个很深的手掌印,他用自己的手掌比试了一下,看来是虏走鲁大的那位高手,在翻跃院墙时所留,印痕之深,足见这人的武功之高,他愤恨的一挥朴刀,斩断边上的一截树枝,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收拾了这个用夺魂掌的恶魔。

想到了夺魂掌,不由得想起先前杨幺所讲的关于铁剑派的事情,如果自己真正的成为杜元极的弟子,那是不是也和夺魂掌追命剑扯上了关系,毕竟这两样绝学是当年欧阳彝尊所创,成为铁剑派纵横江湖的成名武功,可是,这个武功这般邪恶和残忍,自己有必要还去承担铁剑派留下来的恶名,而且,眼下这个使用夺魂掌的恶魔,说不定就和自己成为同门,自己该如何面对。

杜元极高风亮节,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胸怀天下的侠义,让他折服,夏青锋有些困惑了,甚至怀疑起当初杨幺将杜元极的随身佩剑青釭剑交给他,是不是别有用心,都说江湖险恶,自己这个大头兵,还没有涉足江湖,而江湖的风波似乎已经向他汹涌澎湃的卷来,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他蹲在地上,慢慢的想理清思绪,从欧阳彝尊,到杜元极师兄弟三人,到杨幺,到陈忘沫,为什么,最近一下子发生这么多古怪之事,而这些人物似乎有什么牵连,又似乎毫不相干,他拿刀在地上胡乱的画了几次,想逐一理清每个人的来龙去脉,突然,一个奇怪的问题,涌上心头,这些古怪之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云中。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扁至诚的所作所为,以及吴有德的阴险狡诈,难道这些江湖怪事,和这两人扯上关系吗,他甚至为自己的这个离奇推断而好笑。

天色暗了下来,可能是鲁大失踪的事情,让鲁庄的人担心起来,眼下虽是农忙时节,丰收景象,但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门上锁,不敢滞留在外,整个村庄在静默中透露出一股萧杀。原本这些村民,应该受到扁至诚和吴有德辖下的军队庇护,自己应该让他们无忧无虑才对,可惜,自己位卑言轻,无法施展抱负,夏青锋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天色微暗,他起身牵着马慢慢走着,竭力想理出一个头绪,却听得前面树林里面一阵异响,急忙驻足,凝神四下打量,却是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过松林,卷起一阵松涛之声,他疑似自己听错了,便跨上马,准备疾驰回到客栈。

隐隐约约再次传来一阵低微的妇人呼救之声,这次他听得真切,利落的翻身下马,拔出朴刀,依着呼救之声的方位翻身飞入林中,站在一棵大树上,四下巡视,穿过几株高大的树木,林中深处,在一片平缓的山坡上,一位妇人双手被反绑着,口中塞着一团乱布,衣衫凌乱,惶恐看着天空,口中发出呜咽之声,目光中满是惊恐和乞求。

夏青锋大吃一惊,四下打量了一下,从树顶上飘落到妇人面前,一把拔出她口中乱布。

“军爷救救小女子!”那妇人语调凄惨的说道。

“大姐切莫惊慌。”夏青锋放下朴刀,替女子解开捆绑。

“小子,找死!”耳听得一阵疾风,夏青锋拉着女子,就地一滚,躲过了暗袭,朴刀一横,护在胸前。

“又是你这个小子,上次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今天送死来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外族汉子,像一座铁塔一般,站在他的面前,钵盂一般的大手指着他,气愤的说道,竟然是海东四鬼中的老三,提着鬼头大刀,凶神恶煞冲着他咆哮着。

夏青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又担心他们四兄弟都在附近,便想让妇人尽快脱身,解了绳结,掩护她先撤退,挡在海东老三的面前,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海东四鬼是什么来路想干什么,武功有多强,但凡夏某遇着了,就容不得你们为非作歹,今日就取你项上人头!”

“你这样一个大头兵,也敢如此张狂,你家三爷爷一人,就可以轻松将你解决,待我割下你的人头,再去云中城内,和他们一起喝酒!”海东老三鬼头刀一横,向着夏青锋扑杀过来,大刀挟裹着破空之声,凌厉快疾,夏青锋手中朴刀迎了上去,身形避开,高声喝道:“夏某成全你,让你成为真正的海东三鬼!”

海东老三狂笑道:“呸,好大的口气,海东四杰还没有被人这样藐视过,况且,我们是你们吴将军邀请来的贵客,他说过云中任由我们兄弟放纵,做任何事都不受约束,我今日随便找个女人,小事一桩,要是将来有朝一日,我大金铁骑马踏中原,灭了大宋,你们大宋所有的女人和财富都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海东老三身形壮硕,却非常敏捷,手中大刀竟然一点也不含糊,呼呼风声四起,将夏青锋围在当中,听他讲这话,夏青锋心中一惊,没想到海东四鬼果然和吴有德有牵连,便责骂道:“好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小人,大宋且是尔等蕞尔小国所窥视的,华夏威严,岂容玷污!”

“狂妄之徒,三爷送你上西天!”老三几十招下来,竟然对付不了夏青锋,十分气恼,高声喝道:“老子把你剁成肉渣!”

夏青锋知道他武功高强,不敢用自己的朴刀去硬碰,身形一转,避过大刀,朴刀灵活一转,砍向海东老三的腋下。

“这么差劲的武功,也想和三爷过招,看来大宋朝的军队真的没有什么战斗力。”海东老三讥笑道,鬼头大刀迎着夏青锋的朴刀就磕了过来,一下子竟然将朴刀砍出一溜金星,夏青锋收刀转换身形,刀锋劈向海东老三的面门,左掌顺势一掌发力,就是一记摧心掌。

海东老三笑道:“自寻死路来了!”鬼头刀如同旋风一般砍在了朴刀之上,左掌运起内力,一掌迎了过来,夏青锋闪避不过,一掌迎了上去,砰然一声,两股强劲的内力碰撞在一起。

海东老三硕大的身躯像稻草人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倒在数丈之外,夏青锋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的狐疑,刚才这一掌,他想自己肯定要被海东老三打倒在地,五内俱伤,但是事与愿违,自己毫发无损的站在当场,而被内力震飞出去的,竟然是海东老三。

海东老三爬起来,如同鬼魅一般的看着夏青锋,口中连连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几日未见,你哪来的这般高强内功!”

夏青锋也一时不解,但依旧讥笑道:“是你狂妄自大,武功不济罢了!”

“我不信,臭小子,拿命过来!”海东老三不服气,一晃鬼头刀,飞身旋转而起,人和刀如同一阵旋风,扑了过来,夏青锋不甘示弱,丢了朴刀,避过旋风刀,瞅准空挡,双掌同时发力,正中对方胸口,将他像一段枯木一般打了出去,肥胖的身子飘落在几丈外,重重的撞在一颗树干上,跌落在地,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口中狂吐出一股鲜血。

他手指着夏青锋,疑惑的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夏青锋淡淡一笑道:“似你这种无耻小人,根本不配打听大爷的门派。”

“江湖上还未听说过似你这般年纪的高手,我海东四杰受圆智大师教诲,深谙少林真宗武功,今日竟然被你这个无名小卒戏耍,我心有不甘。”海东老三说道。

夏青锋突然想到杨幺当日之语,自己武功一下子强大起来,肯定和吸了大蛇的鲜血有关,释然笑道:“你既然在我大宋境内为非作歹,便是触犯了我大宋的律法,今日拿你祭刀,振我大宋威严!”

说罢真气运动,一掌打出,强大的内力将海东打到半空,他凌空飞起,再一掌打在海东老三的胸口,将下落的身体打得再度凌空飞起,口中训斥道:“无名鼠辈,目中无人,自找死路!”

海东老三被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身子下落之时,夏青锋再度补上一掌,骂道:“蕞尔小国,也敢张牙舞爪!”

强大的内力再度将海东老三下坠的身子再度打得高高飘起,胸骨俱断,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双膝跪地,惨叫一声,咬牙骂道:“你这个阴险小人,要打要杀皆可,何必如此羞辱!”

“犯我大宋,来者必诛!”夏青锋说完,一脚挑起鬼头刀,身形闪动,电光火石间,鬼头刀从海东老三的前胸进去,刀刃竟从后背露出来,他看着胸前鬼头刀,手指夏青锋,挣扎着说道:“少林一定饶不过你!”

言毕,咕咚一下倒地而死。

夏青锋拔出鬼头刀,轻蔑的说道:“早知道你是如此不堪,何须我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对付你。”

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战马闻声奔驰过来,想起日间鲁二关于地租之事,便要出手惩治季大财主,将海东老三的尸身放在马背上,一溜飞奔,回到鲁庄,找到村子西边季大财主家,他家占据了鲁庄快一半的地面,房屋鳞次栉比,富丽堂皇,只可惜,空有一片繁华,做尽了为富不仁的恶事,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受到一些惩罚。

待夜色渐浓,夏青锋才牵马走出山林,到了季大财主家,只见大门紧闭,灯笼发出暗淡的光亮,他将海东老三的尸身往季大财主家门廊里面一扔,拿出鬼头刀,挥刀狠狠的砍在门廊柱子上,刀锋陷入木柱子很深,估计没些体力,还拔不出来。

“只怪你为富不仁,作恶多端,休怪夏某算计!”他心中稍有愧疚,低声说道,然后飞身上马,扬鞭飞奔,秋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一片安静祥和。

独步江河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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