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主,如今日月神教大势已去,只要你下令让你手下的教众归降,本座可以保证让你和令狐师兄安全下山。”
只见任盈盈一脸关切的扶着令狐冲,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忧色。
听到李斌的话,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是转头看着受伤的令狐冲,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好,我可以让他们投降,但是…你要保证我和冲哥安全离开。”
听到任盈盈终于愿意认输,李斌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
话音未落,山下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碎石滚落,惊起几只寒鸦。
“门主!青龙堂遭袭——”
一名神刀门弟子踉跄奔至,浑身浴血,胸前刀伤狰狞。他单膝跪地,喉间溢出一丝腥甜,声音嘶哑:“莫堂主……被神秘黑衣人偷袭,重伤垂危!请门主速派援手!”
李斌瞳孔骤缩,指节捏得发白。莫非武功卓绝,竟能被人重伤?莫非是少林方证大师亲至?抑或是武当冲虚道长出手?
未及细思,山下又传来一声凄厉呼喊——
“报——!”
另一人跌跌撞撞冲上山崖,胸前一道剑痕贯穿,鲜血顺着衣襟滴落,在黄土上绽开朵朵猩红。
只见他跪伏在地,嗓音颤抖:“白虎堂荆堂主……遇袭身亡!白虎堂弟子大乱,弟兄们死伤惨重,请门主……速回!”
接连两道急报如惊雷炸响,李斌面色骤然一沉,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
随即缓缓转身,眼底寒芒如刀,直刺任盈盈。
“好一个任教主……原来你早就在暗处藏了后手,难怪答应得这般痛快。”
李斌忽然低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衬得眉间戾气更重三分:“倒是本座小瞧了日月神教的能耐。”
任盈盈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惊疑。她从未在神刀门安插过什么后手,更何况日月神教何时多了这等高手,竟能重创神刀门两位堂主?
“李门主,”她抬起秋水般的眸子,声音清冷如霜,“若我说此事非我所为,你可愿相信?”
李斌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忽然神色一变。只见他身形如电般向前疾冲,却终究慢了半拍。
“嘭!”
两道刚猛无匹的掌风自背后袭来,李斌只觉后背如遭雷击。他强忍剧痛,借势向前翻滚数丈,衣袖翻飞间将掌力卸去大半后,稳稳落下。
随后李斌缓缓起身,眼神冷若寒潭,目光如刀般扫向偷袭之人:“好得很。”短短三字,却让周遭温度骤降。
“是谁指使你们?”
李斌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宛如寒冰刺骨。
那两人见李斌受此重击竟仍屹立不倒,眼中闪过惊骇之色,对视一眼后骤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再度袭向李斌。
然而,血衣卫早已蓄势待发,刹那间剑光交错,数道凌厉的寒芒织成密网,硬生生将二人逼退。
见偷袭李斌无望,两人眼中狠色一闪,竟毫不犹豫地抽身欲退。
“想走?”
李斌冷哼一声,袖袍一扬,两道寒芒破空而出!
“嗤!嗤!”
飞刀如电,精准贯穿二人腿骨,鲜血迸溅。两人闷哼一声,踉跄跪地,还未及挣扎,血衣卫已如影随形,长剑横颈,彻底制住二人。
然而,还未等李斌上前盘问,那两人突然浑身一颤,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的青黑,随即眼神涣散,身体如烂泥般瘫软了下去。
“毒囊藏齿!”
血衣卫首领低喝一声,急忙捏开其中一人的下颌,却只摸到半截碎裂的蜡丸——剧毒入喉,回天乏术。
李斌眼神阴鸷地盯着两具迅速冷却的尸体,指节捏得发白,这般狠绝的手段,显然不是寻常势力所为。
任盈盈见状也不由蹙眉,这场栽赃嫁祸的局,布得比想象中还要周密。
李斌目光一沉,当即厉声喝道:“速派快马查探青龙、白虎二堂动向!若未遇袭,即刻令他们收缩防线,加强戒备!”
话音未落,数名神刀门精锐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山门。
他们身形矫健,踏着陡峭的山路疾驰而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眼间便消失在苍茫暮色之中。
任盈盈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箫。
夜色如墨,烛火摇曳。
李斌盘坐于床榻之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心拧成一道深痕,原本平稳的呼吸此刻略显紊乱。
“咳...”
一声压抑的闷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李斌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向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那两道刚猛掌劲虽被卸去七分,余力却如附骨之疽,在经脉间横冲直撞。
李斌强提真气,却觉丹田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原本如臂使指的内力此刻竟如泥牛入海,难以凝聚。
“少林大力金刚掌——少林?还是…”
想到此处,李斌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
——
葛禄阴恻恻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莫堂主,何必垂死挣扎?”他缓步向前,身后十余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散开,手中长剑寒芒吞吐,剑招诡谲难测——赫然正是神刀门中血衣卫专属绝技“辟邪剑法”。
莫非瞳孔骤缩,手中钢刀在月光下微微发颤:“你竟敢将门主亲传血衣卫的辟邪剑法外泄?!”他怒极反笑,刀锋划过一道凄厉的弧光,“葛禄,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说话间,几名心腹已结成刀阵,背靠背抵挡着黑衣人潮水般的攻势。
葛禄好整以暇地抚过剑锋,阴毒的目光如毒蛇般黏在二人身上:“等你们成了死人,下一个就是李斌!”突然剑光暴涨,“给我杀!一个不留!”
巷子深处,最后一声金铁交鸣戛然而止。
葛禄缓缓收剑入鞘,剑刃与鞘口摩擦发出“铮”的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十余名黑衣人默然退至阴影处,唯有剑尖滴落的血珠在月下泛着暗红。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曾经鲜活的身躯。
葛禄抬脚踢开挡路的尸体,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几道黑影悄然而至,开始麻利地搬运尸体。
与此同时,原莱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的柳叶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望着远处踉跄逃窜的身影——荆然的白色劲装已被鲜血染透,在月光下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荆堂主这是要去哪儿啊?”她轻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毒蛇吐信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