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
李斌缓缓转身,声音虽轻,却似寒霜骤降,令青龙堂等四位堂主脊背一紧,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
“各分舵即刻集结,全力反击。”
玄武堂主毕靖猛然抬头,眼中惊疑不定:“门主,我们是否再……”
话音未落,却见李斌唇角微扬,眼底寒芒乍现。刀锋般的目光似要穿透殿门,直指黑木崖方向。
“这一次——本座要让日月神教…从江湖上彻底消失!”
闻听此言,殿内众人心头皆是一震,当即齐声应道:“属下谨遵门主之令!”
“杨长老。”
“属下在!”
杨晨猛然踏前一步,单膝跪地,眼中战意灼灼。
“你率青龙、白虎、玄武三堂精锐,随本座直取黑木崖。”
“属下领命!”
听闻自己竟得统帅三堂之权,杨晨心中暗喜,却不敢表露,只是沉声应下,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原莱。”
“属下在~”
一道柔媚嗓音幽幽响起,只见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款步而出。她眉眼含笑,却暗藏阴毒,宛如一条艳丽却致命的赤练蛇,令人不寒而栗。
“你与葛长老坐镇总坛,统辖朱雀堂弟子,不得出半分差池。”
“属下遵命,定叫总坛固若金汤~”原莱红唇微勾,语气甜腻,却透着森然杀机。
“葛长老。”
葛禄听闻杨晨竟得统兵大权,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迅速收敛,上前抱拳:
“属下在。”
李斌目光如刃,冷冷扫过,声音低沉而威压:“总坛安危,系于你二人之手——若是再出半点纰漏,提头来见。”
闻言,葛禄眼底寒芒一闪即逝。随即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而沉缓:“属下...定当以命相守,不使总坛有失。”
葛禄的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却仍保持着恭谨的姿态。额前几缕灰发垂落,恰好遮住了他眼中翻涌的怨毒。
李斌目光如刀,缓缓掠过五行旗使的面容,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五行旗听令,配合各处分舵——”
话音微顿,只见李斌五指猛然收紧,扶手应声裂开数道细纹。
“我要日月神教的分舵,一个不留。”
金旗使踏前半步,铁甲铿锵:“属下等必以雷霆之势,将其连根拔起!”
身后四旗使同时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低沉应和:“日月不存,唯我神刀!”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下,神刀门弟子也随之行动了起来。
李斌振袖而起,殿外骤起的狂风卷起他墨色大氅,猎猎作响。
“出发!”
一声令下,三千神刀门精锐齐声应和,刀光映着残阳,黑底金边的旌旗撕开暮色,向着黑木崖方向席卷而去。
葛禄负手立于檐下,凝视着神刀门大军消失在暮色深处,眼中寒芒闪烁,似毒蛇吐信。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颤,却掩不住他指节间“咔咔“的爆响。
“吱呀——”
一道黑影悄然而入,单膝跪地时竟未惊动半片落叶。
“长老,玄武堂精锐尽出,总坛防务...”
“聒噪。”
葛禄倏然转身,烛光在他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阴影。只见他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狞笑,宛如毒蛇吐信:“待李斌与日月神教两败俱伤之时......”枯瘦的手指猛然攥紧窗框,“便是我们动手之日。”
就在葛禄转身刹那,烛火骤然一暗。
“那些丧家之犬...练得如何了?”
弟子浑身一抖,险些打翻灯盏:“回长老,那些世家子弟得了辟邪剑谱后...”
“为了报仇已经自宫,而且个个练得快要走火入魔了…”
葛禄闻言大笑,笑声惊起檐下夜鸦。信手碾碎案上茶盏,瓷片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告诉他们——待黑木崖火光冲天时,本座许他们...亲手剐了血衣卫。”
待那名弟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葛禄脸上的皱纹突然舒展开来。只见他缓缓摊开双手,皮肤竟泛起一层诡异的金铜光泽。
“易筋锻骨,金刚不坏...”沙哑的笑声在空荡的室内回荡。
烛火忽明忽暗中映着葛禄扭曲的面容,“李斌啊李斌,日月神教覆灭之日...便是你命丧之时!”
与此同时,前线战局已然生变,随着五行旗的精锐如洪流般冲入战场,所过之处,日月神教的阵线开始节节败退。
刀光剑影中,却有几道黑影借着硝烟掩护,悄然脱离战阵。
这些身影鬼魅般穿梭于山林之间,他们行进的方向,赫然是黑木崖后山那条鲜为人知的密道......
黑木崖下,尸横遍野。
杨晨与青龙、白虎、玄武堂弟子踏着血泥,刀锋所向,日月神教的防线节节溃败。
“杀——!”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李斌率众终于登上了黑木崖。
山风呼啸,李斌冷眼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最终锁定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令狐师兄,日月神教覆灭在即,你又何必来这里趟这趟浑水。”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黑木崖巅,令狐冲的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望着被神刀门众星拱月般簇拥的那道身影,令狐冲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非要如此?”
“事到如今,令狐师兄难道以为我还会空手而回吗?”
“沧啷!”
令狐冲长剑一振,剑锋清鸣,独孤九剑「破掌式」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剑光如虹,直指李斌咽喉!
然而——
李斌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消散于原地,令狐冲的剑锋只斩碎了一道残影。
“幻魔身法?”令狐冲瞳孔微缩。
李斌的声音忽左忽右,似远似近:“令狐师兄,你的剑,太慢了。”
话音未落,令狐冲剑势再变,「破掌式」「破气式」连环递出,剑影漫天,如星河倾泻!
可李斌的身影却如烟似雾,每每在剑锋及体的刹那飘然闪避,衣袂翻飞间,竟连半分破绽都未露出。
“师兄,你的独孤九剑比风前辈可差的太多了。”李斌轻笑一声,倏然收起身法,双掌一翻,招式骤然一变——
天山折梅手!
只见李斌掌指如幻,似拈花,似折梅,轻柔写意,却又暗藏杀机。
令狐冲剑锋虽利,却每每被其以巧劲拨开,数十招过后,竟渐感力不从心。
“砰!”
终于,李斌一记「寒梅映雪」,掌缘如刀,震开令狐冲长剑,另一手并指如剑,直点其膻中大穴!
令狐冲急退三步,仍被指风扫中,胸口一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李斌收势而立,目光深邃,“师兄,你该走了,这一战,终究是我胜了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