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正是刚才从这里跑出去的那个女人,此时她的眼中已满是惊恐。
男人很高大,很年轻,而且还很英俊,若不是他手中拿着一把刀,他绝对是一个很能令女人心动的男人
冰冷的刀锋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着骇人的寒光,而且这把刀正架在了女人那白皙娇嫩的脖子上。
一阵阴冷的晚风吹过,令那已经瑟瑟发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就如同深秋风中的一片枯叶。
轻蔑的看了一眼那脸色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但却依旧咬着牙不发一声的女人,水玲珑笑着柔声道:“江护法总不会这么狠心吧!虽然我相信只要你想要女人,多美的女人你身边都不会缺,但像这样痴情的女人可真的不好找!”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趴在地上的人依旧像狗一样吃着地上的东西,就像根本听不懂水玲珑说的话一般。
“路万里,看来是江护法没看清你手中的人!你不如让他看得清楚些!”水玲珑笑道。
路遥万里,一刀追命。
拿刀的人正是近几年以轻功和快刀闻名江湖的路万里。
一声冷笑,路万里沉声道:“一个男人若想把一个女人看得清楚些,那只有一个办法!”
脸上的笑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美,水玲珑轻轻点了点头,笑容中多了一丝赞许。
眼中立刻浮现出一丝残忍而恶毒的笑意,路万里手中的刀就动了起来。
江湖传言,路万里的刀的速度能快到当他的刀划破人的咽喉时,那被划破咽喉的人还能发声说话,但这次他的刀却没有划破那个女人的咽喉。
刀光闪动,一片片如落叶般的碎布就已落在了满是狼藉的地上。
路万里手中的女子的脸色不但已苍白的如同死人,而且一滴滴冰冷的眼泪已划过了她美丽的脸颊,顺着她的脖颈浸湿了她已近半裸露的胸膛。
女人那满是惊恐和绝望的眼睛在流泪,但她依旧紧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而趴在地上的人除了像狗一般用力的啃着一节鸡骨头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这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不过谁又能想到这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就是当年那风流倜傥的江清月。
“看来江护法,还是没有看清啊!”说话的是路万里,话未说完,他的刀就已又动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依旧还在流,但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地上的男人的眼睛却已紧紧地闭了起来。
就在那刀光初起之时,那原本像疯狗般趴在地上的人竟然已豁然转身,身体则如飞剑般窜了起来,一双隐在乱发后的眼睛却清明如镜。
根本没想到那疯疯癫癫的人竟然会动作这么快,几乎比路万里的刀更快,转眼间,一只肮脏不堪的手就已经到了路万里拿刀的手腕处。
立刻,路万里就觉得手腕上一阵酸麻,他手中的刀就已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随即他眼前就是一道寒光。
冰冷的刀锋瞬间就直奔路万里的咽喉,但那刀却并没有砍到路万里的咽喉,而是立刻就转向挥出,恰恰挡住了那已到了他身侧的一股掌风。
瞬间脸色大变,江清月没想到他分明已经封住了那股掌风,但那股掌风却如一股清水般绕过了他的刀,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暗中提气一纵身,江清月已划出了近一丈,紧紧地盯着水玲珑的眼睛满是惊愕,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江清月的问题,水玲珑只是柔声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事善能,动善时!”
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江清月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作为曾经的神水宫的大护法,他当然知道这无疑就是神水宫的至高心法,只有上一代宫主临死前才会亲自传给下一代宫主,换句话说谁会这心法,谁就是下一任的神水宫宫主。
“这根本不可能,当年的少宫主分明是个男孩子,而且早已在破宫时就夭亡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清月不禁失声道。
轻蔑的一笑,水玲珑的声音依旧如天籁般动听,柔声道:“江护法,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吧!你现在只要把你手中的东西交给我,就算是已完成了当年老宫主临死前交给你的任务!这样你不但能保住你的命,也能保住这个女人的命!从今后你是还想继续当你的疯子,还是要带着这个女人远走高飞,就再与任何人无关了!”
“交出来就完了?”江清月脸上已是一片寒霜,眼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光芒,沉声道:“昨夜棺材店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根本没有否认,水玲珑缓缓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护法总不会要和孙护法那样想不开吧!你可别忘了,他只有一个人,死了也毫无牵挂,但你可不是一个人!”
的确,人若是有了牵挂,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就会被人要挟,所以江清月虽然手背上已爆出了根根青筋,但他却并没有出手,因为他即使现在能走,他也绝不能扔下那个女人一个人走。
江清月没有立刻回答,水玲珑也没有急着追问,只是静静的在等,脸上依旧在温柔的笑,因为她知道她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沉默了许久。
江清月那精光四射的目光竟然陡然暗淡了下去,低声道:“你可知道孙护法为什么每天都谁在棺材里?”
水玲珑笑道:“那总不会是棺材里比床更舒服吧?”
“因为他和我一样,自从当年接受了这项任务,我们就都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所以他才一辈子不娶妻生子,睡在棺材里等死,而我才会一直装疯卖傻!只可惜她——”江清月低声道,他看向那已满脸泪痕的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