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要送到慕容世家的礼物!”
“什么?礼物?”寒江雪的话还没说完,薄烟渚就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高声喊道。
薄烟渚实在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因为他从没见过人家结婚的时候,有谁会将这么一个美貌绝伦的美人作为礼物送过去的,那若不是别有用心,就是送礼的人脑子有毛病,即使不是新婚贺礼,他也根本不相信寒江雪会做出如此下作庸俗的事情。
根本没在乎那瞬间就瞪在了他脸上的目光,寒江雪依旧淡淡的说道:“你以为这是我的意思?”
“难不成还是那个美人自己的主意吗?”薄烟渚冷笑着反问道。
“正是!”
听到寒江雪的回答,薄烟渚几乎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干笑着问道:“她与慕容清或者慕容世家有仇?”
寒江雪苦笑着摇头道:“她们从未见过,又何来冤仇!”
“那她与花渐离有一腿?”
寒江雪继续苦笑着摇头道:“她若是想嫁给那个男人,你觉得还用得着这样做吗?”
薄烟渚不得不承认,他也见过慕容清,知道慕容清的确也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但与这个女人比起来,那简直是云泥之别。若是这个女人与花渐离真的有什么的话,以花渐离的品行,即使是打死花渐离也不会离开这么一个女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薄烟渚几乎是跳到了寒江雪面前喊道。
人的天性,总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些还可能是极危险,甚至是可能送命的事,反而越是感兴趣,这不但出自人的好奇心,其实也出自人心中的恐惧,就像好多人死的时候往往都是睁着眼睛的。
好奇心和恐惧这两样东西本就如人生下来渴了就想喝水,饿了想吃饭一样,不但每个人天生都会有,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所以薄烟渚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同样,好多人也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看着薄烟渚那满是疑惑的脸,寒江雪的眉宇已轻轻的皱了起来,他真的不想说,不想让薄烟渚卷进来。但他知道依着薄烟渚的性格,即使他不说,薄烟渚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这本就是一场早就布好的局,他们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
虽然只是清晨,就连那轮暖暖的朝阳还都带了一丝慵懒,但早起的鸟儿有食儿吃,这句话还是有好多人明白的。所以即使是昨夜好多人很晚才休息,现在街道上还是已有了零零星星的赶早的行人,有些商铺已准备开张,一些挑着货物的商贩也开始忙活了。
像苏州城这样一个繁华富硕的地方来说,只要你有钱,不但就能享受到比别的地方更好的东西,也能享受到别的地方享受不到的东西。
苏州城里的东西不但有一切人们能想到的,还有很多人们想不到的,而且服务也绝对周到。这其中最引人注意,也最有特色的莫过于那些手提着装满了各色鲜花的竹篮,走街串巷的卖花姑娘。她们大多不但很年轻,还很美,灵动窈窕的身影,再配上她们清脆悦耳的叫卖声,在这春意盎然的苏州城里,就如同一只只欢快喜悦的百灵鸟一般令人心动。
大多数人,只要你不是穷的要命,若是遇上了她们,都会忍不住买上几只鲜花。再说那些鲜花不但真的不贵,还很美,更何况谁也不忍拒绝那一张张比这鲜花还要美丽的脸庞,尤其是当你的房门被那软若无骨的玉手敲开时,你又怎么可能拒绝那已经递到了你面前的鲜花呢!
薄烟渚虽然本不怎么喜欢鲜花,也从没有买过花,但那只将一朵大红色的月季花递过来的手实在是太白,太美了,而那张微带羞涩的脸也真是太秀气了,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
“姑娘,你这花果然又美,又新鲜啊!”
就在薄烟渚的手马上就要接到那只还带着露珠的月季花的时候,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已从那卖花的女孩子身后响起。
人们常说宝剑配英雄,这么美的鲜花也最适合配美人!这些眼睛几乎都能流出油来的女孩子自然也都知道女人买起花来,总会比男人大方,所以那只娇艳的月季花已从薄烟渚的面前移到了那绝代佳人的面前。
“姑娘,您可真美,简直比这花还要美!莫不是仙子吗?”卖花的女孩子娇笑着说道。
这本是一句人们常说的恭维话,有时候听起来还有些肉麻,但此时被用在这里却成了一句地地道道的大实话。
因为她身后的这个女人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不用说是男人看到,就算是女人看到也忍不住会心动,尤其是当她那双美的如梦如幻的明眸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几乎能令你忘记你心里想的一切,而且她还有一个和她极为相配的名字——水玲珑。
宛然一笑,水玲珑并没有用手去接那支香艳的月季花,只是柔声道:“你的这花虽然真的很美,但真的很可惜,我实在是买不起!”
“姑娘,您真会开玩笑!”卖花的女孩子笑容有些僵,但还是娇声说道。
苏州本就是月季花的盛产地,而且月季花也不是什么稀有的花卉,不用说这个绝代佳人的穿着真的很讲究,很高档,就算是粗布麻衣的老百姓,谁又怎么会买不起这样一朵月季花呢!
水玲珑的笑容依旧美的令人心醉,她的声音也依旧温柔,轻声道:“我并没有开玩笑!试问江湖上,又有几人能买的起神水宫鬼婆婆的赤血幽兰呢!”
那只拿着花的手微微一顿,那卖花的女孩子的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很甜,但就在水玲珑说道赤血幽兰的时候,那双原本满含笑意的丹凤眼中竟闪过一丝刀锋般冷酷的光芒。
话音未落,那娇俏的身影一拧,同时那支娇艳的月季花竟然已如匕首般直刺了出去,谁也没想到这又娇羞,又清纯的女孩子瞬间就如同一只早就隐藏在暗处的恶狼般直扑了过去。